当梁广看见那名陪隶带着一位身着官服的男子满脸笑意朝着自己走来之后梁广便感觉到了些许不妥。
而这一刻的不妥在楚宴说出了跟在那名陪隶身后的乃是当今雁门抬手郭缊之后更是达到了极限。
此刻不用更多的判断和言语,梁广便能知道雁门关外的麻烦已经到达了极为严重和艰难的情况。
毕竟,能够逼得一名两千石的太守对自己一介白身商贾笑颜相对,可想而知平城的情况已经到达了多么什么样的地步。
“这位便是梁家商行的少君吧?别看我身居并州雁门郡内,但对于梁家商行在并州所为也是大有耳闻啊。”
郭缊满脸笑意,为人随和,迈开步子走向梁广身前。
梁广早早便已经下马,等在原地,眼见郭缊走来,立刻俯身行礼。
郭缊托住梁广手臂,并未让他行全礼,虽然未曾握住梁广的双手体现自己对梁广的重视和礼贤下士,但托住手臂的动作已然说明了郭缊此刻的态度。
“不敢居功,不过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罢了,商行在并州之内的生意还要多谢诸位大人的照拂才是。”
梁广并未应承郭缊的称赞,不卑不亢的平静说道。
若是说之前他进城的想法还有些急切,但是现在一切已经扭转了过来了。
针对目前的情况,梁广最好的选择便是以退为进,充分掌握局面,便是不能掌管城内其他人马,至少也要将自己的人手握在手中。
“梁家少君既然心怀百姓,那自然不会放任如此情况,还望梁家少君借人手一用,协助我平城之兵守城才是。”
以梁广看过那么多影视作品和小说的经验来看,至少此刻的郭缊还要和自己虚伪以蛇许久,谁曾想,郭缊直接开口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如此一来,反倒是让梁广腹中一肚子的推说之言和拉扯之句没了丝毫用处。
“郭太守此言甚是,不过我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毕竟,我这都是商队之人,看似强壮,但日夜奔走身体却虚的厉害,我此次前来本来是想要收些货物回去售卖,如此局面倒是得白跑一趟了!可惜,可惜!”
梁广捶胸顿足看得郭缊一愣。
只看梁广身后哪个不是青壮,大部分人只看身材甚至比起军中之人还要更加强健。
可就这肉眼可见的事实却被梁广强行以中看不中用的话语搪塞。
眼见梁广睁着眼睛还能说出如此瞎话,郭缊深知面前的青年什么话语都能够说得出来,想以言语说服对方即便有可能郭缊却也耽误不起这个时间。
“梁家少君何须如此,并州境内商人早已走了大半,便是梁家经常合作的那个苏双也应该早就离开了,若是我这消息无误,梁家商行两月之前方才带了大批货物离去,梁家少君此刻前来,自然是另有目的,有何所求,不妨直言。”
郭缊说着,看向梁广。
郭缊出身太原郭氏。举孝廉出身。
太远郭氏,自前汉郭亭之时便已经发家,郭亭乃是前汉开国功臣,封阿陵侯。
曾孙郭广意,汉武帝、宣帝时官至执金吾。广意之子孟儒,一名郭延,官至左冯翊。郭亭玄孙郭贤,汉宣帝时为茂陵公乘。
后续后汉时期先有郭遵,为后汉兖州刺史、光禄大夫。
族子郭全,为后汉大司农。
郭全子郭缊,则为后汉雁门郡太守。
所以整个郭家,虽然比不上首屈一指的名门望族,但却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族子弟。
而如同郭缊这般的士林人士,名门望族,身在雁门太守之位,自然是手眼通天,所以虽然梁广以为他们贩马之事郭缊并不知,但此刻看来,郭缊不但知晓,甚至了如指掌,或者说他根本也是牵扯在这利益链之中的一员,
“看来郭太守和苏世叔算是至交好友了?”
梁广试探性的看向郭缊。
既然郭缊直接甩出了这个消息,那便意味着梁广可以开始提出自己想要的条件了。
“至交好友算不上,但算得上是旧识。”
郭缊并没有否认和苏双的关系,也算是给出了自己的诚意。
“既然和苏世叔乃是旧识那我就不瞒郭太守了,我此次前来是为了博一个出身,不知郭太守是否能够应承小子此事,保证让该有的功劳能够落到小子的手中。”
梁广看向郭缊。
“帮你禀告功劳倒是不难,但想要有个出身,太难了些,毕竟,我郭缊虽然也是领两千石,但却并非天子近人,以你的身份,朝中诸公若是不愿,我自然也帮不了你,不过若是你愿意在并州军中谋个一官半职,只要雁门后续过来的同僚与我冲突不大,我倒是可以帮你觅得一百石之军职。”
郭缊略微沉思,或许是因为苏双的关系,倒是并未敷衍或者欺瞒梁广。
“若是我本就和裴公有些关联呢?”
梁广看向郭缊,简单说了说自己和裴家的些许联系。
“若是如此,倒有六成可能,若你还有师承,或许这六成可能还能在上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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