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楠星将双手合拢,攥紧那枚玉扳指,望见周禄寒领人冲进书房,夏宁雪一愣,随即猛地站了起来。
“周禄寒,你这般闯入是什么意思?”陆楠星面色阴沉,走廊上,双方的保镖对峙,仿佛下一秒就要大打出手,气氛紧张至极。
周禄寒嘿嘿一笑,眼神狡黠,“我来接我的老婆。”
“哟,接你老婆,用得着这么大阵仗吗?”陆楠星毫不退缩地瞪着他。
周禄寒走上前,一把将夏宁雪拉到身边,夏宁雪本能地想抽回手,却被他抓得更牢,“不大张旗鼓,你的人能让我进来吗?”
陆楠星深吸一口气,没有言语。周禄寒转过身,语气平淡,“既然我老婆在你们陆家,那我就先带她走了。”
他带着夏宁雪走到门口,身后传来陆楠星的声音,“周禄寒。”
他停下脚步,继续说道,“你担心我告诉宁雪实情,就不怕你老子拿这个来要挟她吗?”
夏宁雪微微一愣,嘴唇紧抿。
周禄寒转过身,冰冷的眼神对上陆楠星的目光,“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包括他老子周煜在内。
周禄寒拉着她就走,头也没回,下楼时,陆沉渊正堵在楼梯口。
周禄寒与他对视一眼,擦肩而过,“陆少还真是执着啊。”
陆沉渊微笑,眼底藏着冷漠,“你若真心待她,又何必怕我。”
周禄寒眼底闪过一丝寒意,没有片刻停留,带着人离开了陆家。
周公馆。
周禄寒把夏宁雪拽进主卧,将她压在墙角,“你去找陆沉渊做什么!”
她愕然,望着周禄寒眼中的怒火,“是陆老先生找我,我不能不去吗?”
下巴突然一紧,他抬起她的下巴,“你指望陆老能告诉你真相吗?”
夏宁雪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闭上了,与他对视,沉默不语。
他冷笑一声,声音低沉,“知道真相又怎样?”
“周禄寒,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我说了,等孩子生下来我会告诉你,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他眼底泛起一抹红丝,脖子上青筋暴突。
夏宁雪无力地靠在墙上。
周禄寒冷静下来,将她抱住,“对不起,宁雪,我不是故意冲你发脾气的。”
他低声下气地道歉,让夏宁雪微微一愣。
他紧紧抱住她,把头埋在她的脖颈处,“别离开我。”
别离开我。
这四个字冲击着她的心灵。
她所了解的周禄寒,何时会用这种祈求的语气让她别走?
这还是周禄寒吗?
肩膀突然一沉,周禄寒的身体渐渐滑落,她惊呼,抱住他的身体,“周禄寒!”
她连忙呼喊下人。
周禄寒躺在床上,家庭医生正在给他检查,管家在一旁焦急等待,问道,“医生,少爷怎么了?”
医生皱眉,转头问管家,“少爷多久没犯病了?”
管家一愣,连忙回答,“自从娶了少夫人,少爷就很少犯病了,这次怎么……”
医生摸着下巴,“奇怪了,我刚给少爷把了脉,少爷的脉象极其混乱,心脏病波动异常,毒素扩散了。”
站在门口的夏宁雪一愣,她急忙走进来,“什么毒素?”
医生看着她回答,“您不知道吗?少爷以前吃过一些药,从此落下了病根。”
夏宁雪的目光落在周禄寒身上,医生说的,是他之前告诉过她的那些事情吧。
他跟他母亲一样,只不过他发现得早。
夏宁雪轻轻推开医生,走到床边缓缓坐下,拉起周禄寒的手细细诊脉。
因为周禄寒此刻的症状,她只在偏远的梨花村碰见过一回,但那次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管家一脸惊讶,“少夫人,您还会诊脉呢?”
夏宁雪目光未离周禄寒,回答管家道,“小时候跟一位老中医学过两手。”
他的脉象的确混乱至极,快得有些离谱,想到某种可能,她转头问医生,“带针灸了吗?”
医生愣了片刻,“带了。”
他连忙将针灸盒递给夏宁雪,夏宁雪动手解开周禄寒的衣扣,直到他的衬衫敞开,随后熟练地将针灸扎入关键的脉络穴位。
周禄寒眉头紧锁,脸色愈发苍白,夏宁雪轻轻转动着针灸,过了一会儿,周禄寒的呼吸渐渐平稳了许多。
她小心翼翼地拔下针,转头询问管家,“以前周禄寒发病的时候,吃过什么药吗?”
管家回过神来,连忙点头,“有的,我这就去拿。”
管家迅速将药取来,递给夏宁雪,并告诉她,以前周禄寒发病时都是靠这些药稳定病情的。
夏宁雪拧开药瓶,凑近鼻尖闻了闻,突然一惊,“这瓶药是从哪儿来的?”
管家愣了愣,回答道,“这些药都是少爷从国外带回来的,具体来源我也不清楚。”
毕竟药对少爷的病情有效,他自然不会去多问来源。
夏宁雪愣坐在那儿,目光紧盯着手中的药瓶。倒不是说这瓶药是毒药,而是这瓶药里的成分含有柏子仁、丹参等中药,这种调制手法她再熟悉不过,小时候在师父的药铺里,她曾多次见过师父如此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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