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没料到,顿时惊了,七手八脚去拦他的枪。
眼看长枪就要刺入冬君的身体,霍笑天眉心一跳,几乎是下意识伸出手挡住,枪头瞬间就贯穿了他的掌心。
神武拽住枪杆收回,又迅速朝霍笑天门面攻去。霍笑天剧痛之下,反手用破血剑反击,又退几步,左手仍死死抱着冬君不肯撒开。
“我来助你!”
云着也提剑而上,毫不顾忌被他挟持的冬君,剑势如虹,招招致命,似是想要把他们两个一起捅穿杀死。
方妴看得额头狂跳,这天杀的两个莽夫,究竟是来救人还是来杀人的!她连忙转头看向吕叁,却见吕叁正死死的盯着他们的动作,似乎寻找破绽。
霍笑天被逼到绝路,退无可退,就在他一剑挡住神武和云着的攻击时,吕叁忽然将手中的寒霜剑掷了出去。
冰凉刺骨的寒霜剑猛然将霍笑天的右肩贯穿。他摇摇晃晃的后退一步,喉咙中溢出一声痛哼,泄力的同时,被神武和云着的枪剑压到肩头,破血剑和冬君同时被夺去。
云着拽着冬君的手,直接将她甩了出去,冬君在空中转了一圈被吕叁稳稳接住。
此时魔域右使孟胡带着魔界的精兵强将姗姗来迟。
云着猛踹了霍笑天腰腹一脚,带了十足的私怨,直接把霍笑天踹出百米开外。
五人对视一眼,迅速从混乱的魔域离开。
这件事情对魔域而言,是一件相当耻辱丢脸的,千万年以来,只有魔界欺负别人的份。以他们不要脸不要命的个性,从没人能在他们身上讨到好处,这是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
堂堂魔尊带着千万魔军气势汹汹的出征,打了败仗灰溜溜的回来,竟好意思开宴庆祝。大费周章掳来的俘虏请到上座,这美俘虏还没碰一下,心头血先割了。
割了心头血没完,被俘虏骂一句血脏,把魔尊气得发疯,怒砸宴席。这边刚砸完宴席,敌人又闯进魔域,把他老巢都砸了个稀巴烂。最后是兵也损了,气也受了,美人也没了。
若写在魔界史书上,霍笑天一定是史上第一个被群魔唾骂的魔尊。
离开魔域的路上,几人觑着吕叁的脸色,缄默不言。
“方大美人,”吕叁抱着冬君忽然转头看向方妴,眼中带着审视的意味,“你什么时候成了地府冥主了?”
方妴张了张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她看着冬君的脸,许多话又堵在喉咙里无法说出,最后只叹气道:“说来话长,等冬君醒来,你问她吧。”
吕叁对他们支支吾吾的态度非常怀疑,但他素来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冷哼一声,便没有继续问下去。
几人分道扬镳时,云着冲吕叁撂下一句,“你若想起,可以随时来找我报仇。”
吕叁看着他的背影一脸茫然,“他中邪了?莫名其妙。”
神英呵呵一笑,刚要说话,被神武拽着飞也似的逃了。
剩下方妴耸耸肩,皮笑肉不笑道:“我不确定我说的话,冬君愿不愿意让你知道,所以……你还是问她吧。”
她走了几步,脚步一顿,回头看着他和冬君,有些伤感的开口,“吕叁,你不在的这些年,冬君真的很……很辛苦,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不然她会被欺负得很惨的。”
时隔千年,消失多年的北苍山武神终于回家了。
门匾上的“欢迎回家”依旧醒目,小童邦邦长高了不少,瞧见吕叁时,他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了许久,直到吕叁走进宫室他才回过神来。
吭哧吭哧的跟着他身后跑进去,小手抓着衣角站在门边看了许久,一双大眼眨啊眨,左看看右看看,像是不敢相信。
“主人?”邦邦蹑手蹑脚走到床边,看着床榻上的冬君,又抬头看坐在床边的吕叁,眼中满是陌生。
吕叁瞥了他一眼,疑问道:“怎么这么看我,不认识我了?”
邦邦小心的摇摇头,他印象中的吕叁总是冷冰冰的,嘴巴很毒,说的话让人害怕,并不像冬君一样温柔可亲。
他挪到冬君面前,指了指她脖颈上的伤痕,有些生气的问道:“是谁伤了主人?”
吕叁看见小孩眼中的怒火,有些诧异。而且他所认识的邦邦从来没叫过冬君“主人”,而是管她叫“姐姐”。
“为什么叫她主人?”
邦邦抬眸看了他一眼,以为他是生气了,便委屈的嘟囔道,“你……你不在,主人自然就成主人了。”
“我不在?”吕叁蹙眉,视线落在冬君恬静的睡颜上,喃喃问道:“我不在多长时间了?”
邦邦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才答道:“已经……一千一百一十六年了。”
吕叁愣住了,觉得有些荒诞。
他今年满打满算才三百岁,初出茅庐,风华正茂。一千一百一十六年,这么漫长遥远的时间,悄无声息的掠过了?
吕叁又问,“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
邦邦摇头,“不知道。”
吕叁再问,“冬君都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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