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青登3人都来了,有马放下手中的毛笔,背着手、站起身。
有马的行事风格,就是绝不拖沓,能用一个字讲完的事情,绝不会用两个字。
因此,和他聊天时,常常会跟不上他那快得不行的聊天的节奏。
就比如,现在——
“你们也早上好。”
“你们现在跟我来,奉行大人今日召集‘三回’的所有成员,说有要事告知我们。”
“召集‘三回’的所有成员……要事……”猪谷抽了抽嘴角,“有马大人,该不会是来了什么麻烦的案子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总之——去了奉行大人的办公间后,就能知道找我们做什么了。”
语毕,有马拿过放在旁边刀架上的自己的佩刀,领着青登大步朝奉行的办公间走去。
多了有马的领路,青登一行人立即变成全北番所最靓的仔!
有马他那绝不斜视的视线、拐弯时必拐90度的弯的姿态,想不吸人眼球都很难。
町奉行的办公间,位于北番所的最顶楼。
从有马的办公间到町奉行的办公间,距离不算短。
跟着有马拐进一条冷清的走廊,青登扭头看了看身旁,确认眼下没有任何外人在周围后,他清了清嗓子:
“……有马大人,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嗯?说。”
“有马大人,我……被‘攘夷派’的人给盯上了。”
“什么?”
有马猛地止住脚步,转身朝青登投去惊愕的目光。
分别走在青登左右两边的猪谷与牛山,这时也双双一脸震惊地看着青登。
“在大概1个月前,我遭到了4名‘攘夷派’的袭击,然后在前日晚上,在结束了对‘仁义众’的剿灭行动后回家时,又遭到了3名‘攘夷派’的偷袭……”
青登言简意赅地将自己受“攘夷派”袭击的全部经过与原因,逐一告知给有马等人。
这副身体的原主——“原橘青登”是个不知该说是温柔呢,还是该说是木讷的人……
1个月前,在初次遭受“攘夷派”袭击后,他没有将自己被“攘夷派”给盯上的这一事,告知给除自家的侍从九兵卫之外的任何人!
而他之所以这么做,所给出的原因也很简单——不想给那时都正忙于对付“仁义众”的同伴们带来多余的负担。
前日晚上,对“仁义众”的剿灭虽畅快淋漓。
但为了能拥有这如此畅快的一夜,有马、猪谷、牛山、“原橘青登”4人也付出了不少的代价。
4人前前后后花了近1个半月的时间,才收集到足够的情报并做好完善的准备。
1个月前,也就是“原橘青登”初次遭受“攘夷派”袭击的那个时候,众人恰好都在为如何收集到有用情报而忙碌得焦头烂额。
当时,为了从一堆难辨真假的情报中,分析出真正有价值的信息,有马、猪谷、牛山他们仨甚至连续好几天未曾闭眼休息过。
“原橘青登”担心在这个时候告诉自己的同伴们:我被“攘夷派”给盯上了,会影响到大家的士气与工作进度,导致这场对“仁义众”的追剿行动受到影响。
于是,他选择了隐瞒。
仅将此事告知给了九兵卫一人。
九兵卫也是一个性子偏木讷的人,在被“原橘青登”警告了一通:不得将此事告知给任何人后,他也乖乖地守口如瓶。
青登不知“原橘青登”此举是对还是错。
他只知道——“仁义众”已灭,这一个多月来,压在有马等人肩上的这巨大担子总算是卸了下来,他已无需再像“原橘青登”那样顾忌什么“影响士气和任务”。
和“激进攘夷派”这种恐怖分子做斗争,向同为“警察”的同事们寻求支持与帮助,显然是要比自己一个人在那傻乎乎地单打独斗要明智得多。
在今日早上,青登便下定了决心,要于今日瞅准时机向有马等人袒露自己遭到“攘夷派”袭击的始末。
在青登的话音刚全数落下,便见猪谷的脸,阴沉得有如煤炭。
“为了不影响到对‘仁义众’的追剿行动,于是选瞒着我们?橘君啊……我该说你什么才好……”
“为何不早点告诉我们?”
平常总是笑脸迎人的猪谷,此时表情颇为可怕。
“你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我们日后到九泉之下,要如何去面对你的父亲!”
有马、猪谷、牛山——这仨人与青登之间的关系,并不仅仅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
他们仨既是青登的同事……也曾经是青登的亡父:橘隆之的同事。
在半年以前,青登的父亲:橘隆之还在世、仍是北番所定町回的同心时,橘隆之便与猪谷、牛山就一起在有马的麾下效命多年。
青登记得:他父亲与有马、猪谷、牛山之间的关系极好,在橘隆之病死后,马、猪、牛三人都有参加橘隆之的葬礼,猪谷还在橘隆之的灵牌前痛哭到险些昏厥。
青登之所以能够成功接替他父亲的位置,成为定町回的新同心,本就在定町回当差的马、猪、牛3人的暗中帮助,功不可没。
因此,马、猪、牛三人对青登而言,即是一起工作的同伴,也是与自己家族有着匪浅关系的长辈。
这也是青登为何一直称猪谷和牛山为“先生”,一直对他们用敬语的原因。
面对自己的同事兼与父亲交情极深的长辈的质问,青登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