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
李无忌贴上神行符,一路跋涉,穿过花田,找到了正自拔苗栽种的坐莲老人。
“成了,她成了!”
坐莲老人看着少有失了仪态的李无忌,眉目一皱,不知所以。
“什么成了,无忌小友,你这般欢喜,可是易惹心魔。
这道心修持,可是要多多注意...”
李无忌却不耐听他磨蹭。
“月女她,了悟造化了!”
“什么,你说什么?”
坐莲老人手中的栽种的用具一划,顿时将面前的灵药划出一个大缺口,那小心呵护的花瓣,就此掉下来,垂落到坐莲老人的脚旁。
辛苦呵护的灵药,毁了药性,坐莲老人却浑不在意。
他三两步来到李无忌面前,微躬着身子,侧耳过来,只为再听到李无忌说出那一句。
他这般神态,比李无忌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李无忌一脸欢喜,给这位老前辈缓缓说清了事实。
“我说,月女领悟了造化道韵。
今日我为她演法,她忽然垂目打坐了数个时辰,等到她苏醒,那桎梏她的肉身,便在造化重塑之下,让她恢复了自由。
她不仅站了起来,还马上要进阶灵植大师了!”
这等好消息,却让坐莲老人垂下泪来,老脸之上,滚烫的热泪,从沟壑间划过。
又在确认李无忌不是玩笑之后,他才仰望天空,强忍那落下的泪水。
“老天开眼,这娃儿,她终于是熬出头了。”
这许多年,他养着月女,带携着她学会灵植术,不知耗费了多少苦功。
这等情况,就如同他终于呵护的一朵净血并蒂莲,不仅开了花,还成了圣血莲一般。
那是收获的苦尽甘来。
或许,对比成为灵植大师更令他欢喜的,还是月女终于修复了肉身。
解决了这一桩大疑难。
宣泄一番情绪之后,坐莲老人也不说什么招惹心魔,二人急匆匆的,朝着洞窟而去。
幽深洞窟当中,一个白裙女子,正站在那一束阳光之下,朝着光芒的深处看去。
那阳光照下来,好似终于照见了阴暗处的一朵小白花,让她第一次沐浴在光明之下。
见到这一幕的坐莲老人,又是老泪纵横。
养了这许久,不是血脉所系,也胜似亲女儿了。
“花奴爷爷,我可以站起来了。”
白裙下面,一双明显纤细太过的腿,支撑着身子,还需要慢慢养护。
但这一刻让坐莲老人实在看不够,也说不出让她坐下的话来。
“好,好,好!”
舒缓了一会情绪,还是由李无忌劝着,三人才重新落座下来,只不过这一次却是在那洞穴光束之下,笼罩在光明当中。
“她悟了造化一事,你还告诉了何人?”
喜悦之外,理智也渐渐上线。
月女能成灵植大师,虽然是一件大好事,但一旦处理不好,就容易变为大祸。
想想,李无忌还未成就,就牵扯了多少人物关系,他自身避门不出,外面还有大牛带着两个筑基,多番拦阻,才护住了一份清净。
月女有什么,坐莲老人只是一个灵植大家,他何德何能能护住一个灵植大师。
再则,月女如一片白纸,极易受哄骗。
这不知能让家族多少人熬红眼睛。
这么一位女子,一旦赚了她的心,或者用些手段,占了她的身子,说不定都能让她依从。
定然有人铤而走险,为了这等利益而行。
而月女心性已成,即便要调养,也是慢慢适应,绝不能下如此猛药。
还有她这身子,没有完好之前,仍旧只能受人摆布。
以及她那不可言及的父母,又不知会生出什么灾殃。
一件大好事,绝不能变成一件大祸。
坐莲老人思及此处,也是额上渗出冷汗来。
“我就通知了您老,您老不发话,我怎敢擅自为她决策。”
李无忌面色含笑,将一杯灵茶端至坐莲老人面前,大喜在前,三人之间也少去了许多拘束,这言谈之间,也能饮茶了。
“小子做的好!”
坐莲老人看着李无忌,真是越来越满意。
识进退,有分寸不说,月女能领悟造化,定然和他脱不了关系。
这都是大因果,等同再造之恩也不为过。
坐莲老人和月女一番商量,才定下了方案。
“小子,你不是有联系大长老的玉符吗?这次可以用上了,大长老我们还是信得过的,他的安排,更会妥帖。
月女毕竟还要将养,还要依靠大长老,还是要告知一番。”
李无忌翻掌取出大长老的玉符,一封消息过去。
半盏茶的功夫,洞窟之外,就传来了响动。
三人连忙前去见礼,又由李无忌,将这大喜事告知。
大长老,也是匿迹前来。
他看着盈盈站起的月女,也是连道三声好。
有李无忌在此,造化就错不了。
而且月女本就已经成就灵植大家,不日就可以成就灵植大师,短时间内就可以看见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