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拓跋俊听不见这些下人们的心声。
不然今晚池塘里的食人鱼会被撑死。
阿茶得到准许后,拿着拓跋俊的银袋一蹦一跳地就朝府外走去。
拓跋俊看着她的身影,不止为何有种当爹的感觉。
女人都是这么性情多变的么?还是说因为她是神女?
......
阿茶漫无目的地在君都得街上逛着。
周围地行人有行色匆匆的,有结伴而行的,有说有笑的......
在这热闹的人群中,阿茶忽然觉得身心都得到了放松。
真好啊,希望张姨娘和林子柔不要那么容易死了,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折磨她们一下,多好啊.....
玩具可要耐用一些。
阿茶孤身一人穿越在人群中,五感悄悄地放到最大。
这个人看起来有点傻,不太像杀手,这个人跟着自己有一段时间了,哦原来是特意来买炸串的,那也不是他,旁边茶摊坐着的那个人长得五大三粗的,看着就不是好人....哦,原来只是单纯的长得丑......
阿茶的视线从面前的人扫视而过,面上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心底在一一分析。
终于,她累了。
现在的杀手真是不敬业,还得被害者给他们找机会。
这要是自己底下的杀手,一定罚他这个月奖金。
阿茶叹了口气,无奈地朝偏僻的小巷走去。
刚进入小巷的那一刻,她就感受到有一道目光锁定了自己。
阿茶勾起唇角,淡淡的笑了。
眸底没有一丝温度,冷若凛冬。
来了吗?她准备好了。
她欢快地朝小巷深处走去,越走越深。
惨白的月光高挂头顶,将她的影子拉得极长,喧嚣的声音逐渐褪去,世界开始变得安静起来。
越往里走越是漆黑,影子影影倬倬的相融在一起,开始没有了清晰的边界。
唰——
锐利的箭划破空气,发出了嗡嗡的声音。
阿茶仿佛什么都没感知到,在箭即将穿破她脑袋的时候,轻轻一歪,躲了过去。
身后之人愣住了。
阿茶则欢快地朝掉落的箭跑去:“咦,这是什么呀?”
杀手:???
阿茶捡起地上的箭,拿在手中把玩。
箭头晃着幽绿的液体,看来还下了毒。
阿茶眼睛一眯,小小的脸上满是阴鸷戾气。
张姨娘啊,真不错。
杀手藏在黑暗之中,屏住呼吸,他感受到了这片天地有其他人的闯入。
他试图找出其他人的位置。
阿茶缓慢地转过头,脸上洋溢着天真灿烂的笑容。
黑暗吞噬了她周围的所有光亮,她就那么笔直地站在那里,似乎透过这片漆黑看到了躲藏的杀手。
“哥哥,你是在找这个吗?”
阿茶举起了手中的箭。
洁白的肌肤和暗黑的箭形成了鲜明对比。
巷子里分明没有人,但阿茶依旧高举着箭,面上带着嘲讽的笑意。
刚赶过来躲在屋檐上准备出手的朱顺微微一愣,很快压住了心里的诧异,静观其变。
他也感知到了,周围并不止这一个人。
且,都是冲阿茶而来。
所以夫人今晚出门,究竟是什么目的?真的只是找男宠吗?还有昨夜,也......仅仅只是找男宠吗?
......
夜很深,一切都融在这片漆黑之中。
杀手带着银质的面具,他是君都排行第二的杀手楼云梦楼的人。
他静静地盯着面前的少女,看着她脸上丝毫不减的笑容,不知为何有了一丝胆怯。
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对一个小女孩产生胆怯?
他杀过无数的人,血溅进眼睛中都不会眨眼。
今天,这是怎么了?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阿茶漫不经心地开始拂拭起箭来,轻声说道:“哥哥胆子这么小么?我不过一介女流之辈,哥哥也会怕吗?”
温柔的声音听起来极为冰冷,暗暗朝着无尽的讥讽。
阿茶眸底地嘲弄一览无余,她的唇角勾了起来,分毫不差地直接看向杀手所躲藏的位置。
杀手呼吸一滞,心脏停顿了一秒。
不可能,她怎么会发现自己?
阿茶开始缓慢地朝杀手走去,一步,两步,三步......
她走的那般慢,似乎根本没将杀手放在眼里。
“哥哥一定要我...主动吗?”
她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就像是那猫咪在调戏小老鼠一般。
杀手不再躲藏,从黑暗中走了出来,银质的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白光。
乌云陡然褪去,月光照射在他们两人之间,那片无人的白亮,渐渐扩散,终于笼罩了住了这漆黑的小巷。
阿茶漫不经心地向前递去箭,目光澄澈宛若孩童:“哥哥,你的东西。”
杀手动了动嘴唇,哑着嗓子问道:“你不怕?”
阿茶笑容明澈,俏皮地眨眨眼:“怕什么?”
杀手心底涌过一时不明的情绪,他的声音很哑:“你会死在我手里。”
阿茶依旧笑着,眼中微微泛起迷雾,似乎在思考:“唔......哥哥这么狠心呢。”
杀手看着面前如陶瓷娃娃一般精致的少女,本该动手的心却陡然止住了。
他对她产生了好奇。
不是说这是林家傻了十来年的嫡女么,为何看起来如此灵动,如此美好?
大宅深院里的肮脏事他也没少听说,此刻见阿茶和传闻不符,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他其实见到她后便不想杀她了,但是,他已经收了定金。
“对不住了。”薄唇轻启,他拔出了腰间的短刀。
阿茶并没有躲闪,她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杀手。
今天,又花了一万积分呢。
她不会死,她还会让凶手心动。
她算是看出来了,宠妃系统这玩意,完全是按照男人的嗨点设计的,所有的道具本质上都是为了服务男人。
所以本质上,这些buff都会让男人产生一丝丝怜惜。
而怜惜,是心动的开始。
阿茶想要站得更高,走得更远,就需要组建自己的势力。
拓跋俊已经收服得差不多了,她要开始自己的事业了。
果然,杀手的刀高举半空,泛着令人胆颤的寒光,却迟迟没有落下。
他不知道为何,有了一种身体不受控制的感受。
就仿佛,有另外的人在操纵他的身体。
很快,从黑暗中又走出来一个人,他的脸上蒙着黑纱,讥讽道:“不会吧不会吧,堂堂云梦楼的杀手居然会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