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层层分析,赵三友终于服气了,冲着几人作揖道谢,“学到了,学到了,以后我一定记住这次教训,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李云亭不置可否。
王秋生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你可真要记在心里才行啊,美人计最防不胜防,尤其是等咱们踏上官场,一着不慎,可能就会满盘皆输,十几年的努力都化为虚无,届时,岂不要悔恨一生?”
赵三友忙不迭的点头。
苏喆道,“温柔乡、英雄冢,老话总是没错的。”
“对,对,对……”
许怀义见他这般,倒是不好再继续敲打了,以他看来,赵三友还是得栽个跟头才能真的认识到错误,现在的提醒和保证都太流于表面了,警惕性依然不够。
他想了想,问道,“你们想不想听话本子?行走江湖的,武侠风,我之前听岳父讲的,特别有意思……”
“说来听听。”
原本几人都不是很好奇,也就是不好意思拂了他面子,谁知一听,打脸了,没几分钟就沉浸到了跌宕起伏的剧情中,难以自拔了。
直到进了学院,还纠缠着他继续讲,等教四书的先生来了,才依依不舍的放过他。
这堂课讲的啥,没几个人听进去,满脑子都是许怀义给他们描述的那个武侠世界,快意恩仇、仗剑走天涯,简直就是一个武者的终极梦想啊。
而且,他们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讲故事是其次,重要的是告诉他们一个道理,行走江湖,千万不要小瞧老人、孩子和女人,看着越弱小的越得防备,不然就会因为轻敌而遭遇毒手,落个凄惨的下场。
许怀义也在走神,他琢磨的是谁在算计他,想来想去,觉得不可能是那几位皇子,那八成就是跟自己有仇的,他在学院里,人缘极好,要说得罪,也就是李云轩一个,因为他曾当众打败了他,搓了他的面子,可眼下定远侯府正不安稳,合该夹着尾巴做人的时候,会来找茬吗?
除了李云轩,或许学院里还有嫉妒眼红他的,或许也会见不得他出头想毁掉他,那目标就大了,实在没处猜去。
另外就是老许家,但老许家没这个本事,剩下的还有谁呢?
许怀义皱眉苦苦思索,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特么的,不会是姚家吧?
逃荒路上,他把姚家得罪的可不轻,事后,姚家在落户上坑了他们一把,把他们分到了最不受待见的湖田村,若不是他想了法子洗白了村子的名声,或许他们就只能留在那村里自生自灭。
这对寻常百姓来说,可以说是一步很高明的棋,只是遇上他,这才没起作用。
所以不甘心,又出贱招?
他越想越有可能,当时撕破脸的是姚昌明,盛隆阁当铺背后的东家,他和那个当铺还很有缘分,来这里掏的第一波金就是盛隆阁,也不知道当初卖掉的那个琉璃,有没有被姚家当成宝贝献出去给家里牟利?
要是牟利了,他还真有点后悔呢。
姚昌明来京城是投奔他大哥姚昌峻,官职不算高,五品的礼部员外郎,可他长女嫁的好,成了平远伯的嫡次媳,生的女儿又被封为县主,而且,还有孟家女进了大皇子府,这一条线穿起来,姚家的分量就重了。
至少,不是眼下的他能与之对抗的,假以时日或许可以,姚家莫不是也忌惮他将来会报复,所以才想出这招美人计,提早在他身边埋下棋子,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他要是有报复之心,就让棋子要了他的命,没有,也可以把他的消息卖给需要的人换取利益,反正都不会亏。
但他背后到底有孙家当靠山,这事儿姚家不会不知道,权衡利弊,姚家也不该这么算计他吧?
难道是赌他不会发现?
他看起来有那么傻?
许怀义见过孟重楼,也见过姚长远,这俩人,一个看着纨绔不上进,一个看着内敛低调,一个跟在楚王世子身边,一个跟李垣凑在一块,会是谁出的馊主意呢?
下课了,他也没想出个结果,不由郁闷还是没人手啊,庄子上倒是养了人,却还不到能用的时候,想派人去打探个消息,都费劲儿。
李云亭低声道,“我已经吩咐人去查了。”
许怀义愣了下,“啥时候?”
李云亭毫不心虚的道,“那女子冲你跪下的时候。”
许怀义嘴角忍不住抽了下,“你可真是个行动派,一点不拖泥带水。”
李云亭道,“你别怪我自作主张、胡乱插手你的事儿就行。”
李云亭摆摆手,“当然不会,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我最近在琢磨个好东西,要是能做成,以后洗澡啥的都特方便,回头我白送你一套。”
闻言,李云亭扬起唇角,也不跟他客气,甚至都不问是什么好东西就应下来。
不止他,还有一个人,也主动帮许怀义去打探那女子的底细,苏家不缺人,苏喆有钱,也偷着养了不少,只是他没想到,派出去的人无功而返。
他的人也不都是废物,却打探不到丝毫确切消息,那说明什么?
苏喆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在跟二皇子汇报、听取指令再做决定和直接告诉许怀义之间,徘徊纠结了一晚上,翌日,寻了个空荡,还是遵循内心的指引,偷偷告诉他了。
“怀义,我的人打探不到,要么这不是个局,要么就是作局的人不简单。”
许怀义先道了谢,才面色沉凝道,“但凡做过,必露痕迹,没查到,说明对方颇有些脑子,做的比较小心,思虑的也周全,实力不容小觑啊。”
苏喆“嗯”了声,想了想,还是直白的问,“你有怀疑的目标吗?”
许怀义坦坦荡荡的跟他眼神对上,“你为我打算着想,我许怀义自也报以真诚,确实有怀疑的人,但没证据。”
苏喆心里一热,觉得刚才的决定真是英明极了,“方便说是谁么?”
许怀义道,“礼部员外郎,姚家。”
苏喆很意外的愣了下,“礼部员外郎姚家?你跟他们是怎么结仇的?”
许怀义便把逃荒路上发生的事儿,大体说了遍,还有到京城后,被坑到湖田村落户,都跟他讲了。
苏喆听完,若有所思,“照你这么说,还真有可能是姚家,但姚家不可能不知道你拜了孙师傅,受孙家庇护,如今上升的势头也猛,未来不来限量,他还敢算计你,是哪来的胆子?姚昌明一介商人,看不懂朝政大局,但姚昌骏不应该是个傻子啊,他做这一切,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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