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无心爱良夜第两百零五章单骑夺门从此无心爱良夜第两百零五章单骑夺门:、、、、
会洺府西南方向与绍康府接壤,西北方向相邻大邺府,北方是临武府,东边是奉隶府,南面是锦安府。
在夏国将之纳入版图前,曾经这里也是四战之地。。
虽则如今承平多年,对战净有所轻忽,会洺人骨子里的血性却还在。
鸿固城突然陷落,战争资源遭齐军劫掠一空…无论是飞鹰传信、还是玉台青骢巡游,乃至于鸿固城城卫军的现身说法,都一再地佐证了这消息。确然有一支齐军,不知怎么偷过了呼阳关,进入夏国腹地…
整个会洺府,瞬间风起云涌!
夏国毕竟曾有霸主之基业,一朝衰落,其势未绝。在会洺府,虽有“会洺精兵,皆在呼阳”之说,但其余各大城域城卫军,也依然保有相当程度的武力。
会洺府一十七城,除已经失陷的鸿固城、以及很有可能被齐军作为下一个目标的云迩城外,其余十五城皆紧急调动兵马出城,齐扑会洺、绍康交界,在最短的时间了,封锁了鸿固、云迩两城之间的所有空间。
而会洺诸城之所以能够多有如此迅速的反应,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干脆利落地完成调度封锁…乃是因为大夏宣平侯樊敖,已经及时抽身,亲至会洺!
却说樊敖其人,乃是正儿八经的法家门徒,三刑宫出身。
曾经作为刑人宫弟子,负荆仗剑,行游天下,学有所成,归仕于夏。(荆棘乃刑人之器,法家门徒负之行游,以知法不可轻率。)
其出身、其实力、其荣勋,都是夏国毫无疑问的高层人物。
在与齐军对杀的东线战场,更是夏方核心。
东线战场在奉国公周婴的主持下,借由护国大阵的帮助,在初期牢牢将齐军拖在临武北部八城。奉节府未能做到的血肉泥潭的构想,几乎在临武府得以成型。
但随着后方突遭烽火,周婴呕心沥血构筑的防御体系,一再波动,临武府北部八城终于被齐军突破周婴在重新构筑防线的同时,也迅速调人平定腹心之患。
一次派出了两位侯爷!
是为安国侯靳陵、宣平侯樊敖。
须知在这种血肉纠缠的战场环境里,每一位神临强者,都是不可或缺的武力。
甚至于可以说,他们是大夏防御体系的基石,是这艘飘摇龙舟上,压舱石般的存在。
两方兵对兵,将对将,强者互相牵制。
周婴一次性抽调两名侯爷回转后方,就必然要在前线做出更多让步,由此亦可见,他对于腹心之患的重视。
重玄褚良之故事,夏国人绝不愿见其重演!
其中安国侯靳陵亲率大军,直扑临武府南部最为关键的锡明城,亲镇南部之乱。(于是与穿插战场急于争功的重玄遵正面撞上。)
樊敖却认为,绕到夏军后方的小股齐军,绝不会在临武府南部过多逗留。在动摇了临武防线、初步达成战略目标之后,临武后方,才是更危险的所在!
其中,平林府紧临祥佑府,亦在同央城防线之后,绝非小股齐军能够撼动。
呼阳关守将触说的本事,他是深知的,自问哪怕是自己亲领大军,也绝无可能在短时间内破关,更别说流窜中的这一小支齐军了…因而会洺府亦是安稳之地。
他担心的是奉隶!
奉隶府同样与临武府相邻,且奉隶是边郡,旁边是锦安…锦安府驻扎着防备梁国的边军!
一旦锦安府后方受袭,叫梁军觑得机会,本来只是威慑牵制的梁国人,说不得也要妄动心思!
樊敖只身过境,迅速赶往奉隶。要平危于未起之时,解厄于未发之机但奉隶二十四城,竟无任何风吹草动。
他甚至不惜以灵识铺地,亲自洞察了几个关键之处,也没有找到齐军入境的痕迹。
此时安国侯在锡明城与敌接战的消息传来,对手却是直接从临武北部穿来的重玄遵!以此观之,那一支在临武府后方搅风搅雨的齐军,像是重玄遵的布局
—一—如此倒也说得通。
重玄遵这等年少成名的天骄人物,自也该有匹配其天赋的野望。
选择锡明城作为他在齐夏战事里的扬名之战,亦是合乎逻辑的选择。
只是…
樊敖心中隐有不安。
他总觉得,自己好像漏算了什么。
直到在赶往锡明城、准备联手安国侯扑灭重玄遵的路上,得到了会洺府异动的消息!
此时他才知道自己错判的是哪一点。
那一支在夏国后方搅风搅雨的齐军,与重玄遵并非统属,而是互相合作的关系!其领军者有独立之意志,超卓的战场视野,每一步都踩在让人难受的点上,是绝不会比重玄遵逊色的军事天才!甚至于,这个人才是主导战事节奏的那一个!
而且,这样一支齐军,到底是怎么进的会洺府?
是如何突破的呼阳关?
触说是死是降?
种种糟糕的局面,都因为这一个变化,而有了切实的可能,这令樊敖脊生冷汗。
战场上讯息万变,消息又不能及时连通。
他只能根据现有的情报,做针对最坏局面的预案。
他立即撤身回返,以国侯之尊、以神临之修为,不计损耗,只身疾飞会洺。
第一时间传信会洺府诸城,放出飞鹰、游骑,紧急调动各城兵马,使两部一结,三军一应,勾连军阵,锁关封路,迅速扎成了一个巨大的口袋,把鸿固城至绍康府中间,镇国军那般精兵急行军三日内的路程空间,全部封锁。
务求在腹心之地的这处疮口溃烂前,将其剜去可他扫荡多处,捕捉到的全是被四处驱赶的鸿固城城卫军,连一个齐军的影子都没见着,仿佛那不是一支三千人的军伍,而只是三两个入会洺刺探军情的超凡修士,此刻已经飞天遁地了一般。
便真是遁地……那种大规模军阵道术的波动,也不该逃得过寻元犬的捕捉才对。
问题出在哪里?!
“看到那只鹰了吗?”伏在山坳间,重玄胜身上摞了一堆草,以为遮掩,眯起眼睛望向远空。
那里有一只瘦而凶的苍鹰,正于长空疾行。
姜望淡瞥了一眼:“我去宰了?”
“不能杀。”重玄胜语气随意地道:“杀了我们的行踪就暴露了。”
远距离通讯手段的隔绝,是一种作用于规则层面的干扰。各国手段不同,但在本质上殊途同归。于齐国方,是由阮泅在星力的基础上完成。于夏国,是虞礼阳借用了国势的力量。
常规状态下,超凡手段层出不穷,哪有尽途?针对于术,只能是防此失彼。
以这只带有妖兽血脉的飞鹰为例,精通驭兽的修士,要附视野于它身上,实在不是什么难事。
若无干扰,一名实力足够的修士,铺开数百只飞鹰,足够将视野覆盖战场。
但是在战争状态下,远距离通讯的规则被斩断,超凡修士以飞鹰为眼的结果,
是根本得不到远距离的视野。
因而在真正的战争中,飞鹰只能起到最原始的传书功能,而驭兽院专门培育出来的飞兽,固然是专使于传讯,飞得又快又高,但超凡强者想要截杀,也实在简单。
不过被杀死这件事,本身也是一种信息的传递。尤其对此时的会洺府夏军来说,一只飞鹰的消失,可以迅速帮助他们锁定目标区域。
两人说话间,又有几只飞鹰在头顶掠过。
“它们好像并不乱。”姜望皱眉。
“是的,我释放鸿固城全部传信飞兽、谎传军情制造的混乱,很快就被压制了。”重玄胜不紧不慢地道:“夏军有大人物过来了,正在重建会洺府秩序。”
“要干扰一下吗?”姜望问。
重玄胜嗤笑一声:“我们都要走了,关我们屁事?“
“行军!”他跃出了山坳。
得胜营士卒,一个个从藏身处跳将出来,很快结成队伍,跟在重玄胜姜望身后一直奔新节城。
自古以来,行军是一个大问题。
愈是急行军,愈考验兵员素质、将领能力。
掌兵越多,越难把控大军速度。
直到昔年肠国兵马大元帅,有“兵仙”之称的杨镇,独创“万军相益阵”,才算是从根源上降低了大军行军的难度。
这军阵名字听起来并不威风。
其效果描述出来好像也很稀松—一不过是能把大军行进之中,散逸的血气、
兵煞,全部都利用起来,以之加持行军速度、维护士卒体魄、补充精力损耗。
但此后天下兵家行军,无论是布以何阵,师出何门,皆以万军相益阵为根源。
“万军相益阵”的厉害之处在于,倘若主帅能力足够,麾下兵员愈多,反而效果愈好,“安全行军速度”就越快。这是真正颠覆了军事常识的创举,亦是超凡战争的革新!
之所以需要强调“安全行军速度”,自是因为极端情况下,有更快的选择。
比如秋杀军若是结成军阵,鼓荡兵煞,重玄褚良直接合军引煞,以兵阵之力赶路,行军速度何止快十倍百倍!
只是那样的话,大军赶到战场的时候,也只是任人宰割,给敌军送菜罢了……
曹皆能够用八天的时间,引百万大军至夏,自是天下名将的证明。
重玄胜带三干精锐行军,却反是不可能有那么快的…
新节城位在会洺府东部,毗邻奉隶府,也是重玄胜他们这一支“奉隶府军”回家的必经之地。
重玄胜的确没有骗触玉龙,他真的带人“回家”。
只不过晚了几天。
在利箭大弩的瞄准下,冒险混过呼阳关。在会洺府还没有嗅到战争气息的时候,轻取鸿固城,以此搅动局势,扰乱风云。在会洺府诸城军队都往西部汇集的时候,他们却已东来!
重玄胜用兵之机变,像是踩在人心上,每一步都让人无法回避。
但战争的本质,终是刀枪。再怎么计谋百出,最后还是要以刀割喉,以命搏命。
距离新节城还有很远,重玄胜便已叫全军驻马。
“怎么,又要换装吗?”姜望问。
重玄胜摇了摇头:“呼阳关不可越的固有印象已经被打破,夏国人现在已经有了戒备,再想轻易赚城,已是不可能。尤其在现今的局势下,新节城调集主力去了西边,守城的将领会更加警惕,绝不会让军队靠近。”
他看向姜望:“望哥儿,现在只能靠你了。我需要你单骑夺门!”
“我就算立成神临,想要单骑轰破护城大阵,也力有未逮……”姜望说着,忽地眉头一挑:“玉台青骢!?”
他总算知道重玄胜为什么跑路的时候还特意带一匹夏军信骑了,原是用在此时!
重玄胜抚掌而赞:“姜兄好智略!真就什么都瞒不过你了!”
姜望没有理会他,在心里认真地掂量了一下,便道:“可以一试。“
四个字云淡风轻。
重玄胜脸上的笑容敛去了,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上前,给了姜望一个重重的拥抱。
新节城再怎么调兵去会洛府西部围堵齐军,城防必要的守备力量也是不会少的,少说也有个三五千人在守城。
在护城大阵的加持下,加上军阵,加上城防军械…
哪怕如姜望这等天骄,一旦提前暴露,也有身殒的危险!
单骑夺门这四个字,说起来好听。
却是真个长刀临颈,生死搏命。
他需要做到第一,做好伪装,以玉台青骢巡骑的身份,靠近城门传信。
第二,将信交到守将手中,伺机将其斩杀。
第三,在护城大阵的压制中,在军阵、军械的压力下,完成破门。
第四,支撑到重玄胜率军冲来。
中间有任何一步没做好,都会遭遇生命危险!
而他认真思虑之后,只说可以一试。
与之相对的,重玄胜将这么危险的事情交给他,也没有说多余的话。
或许得胜营数千士卒这一路杀来,得到的是满满的收获,战功、财富,应有尽有。感受到的,是势如破竹的畅快、战无不胜的喜悦。
但身为得胜营核心的两人,却无时无刻不在感知危险。
他们毕竟身在夏境,处在群敌环伺之中,是于怒海深处搏击风浪,随时有被大潮吞没的可能。
只是因为重玄胜过人的智计,才让一切看起来很轻松。
但承担三千人生死的重玄胜和姜望,怎么可能轻松?
姜望无时无刻不在修炼,重玄胜无时无刻不在思考。
他们不停地交流,不停地讨论,但其实身入敌后,可供选择的余地并不多。
在会洺府的战争秩序重构,夏方明确有大人物赶来坐镇之后,这种危险的警兆,达到了最高点。
如果说之前尚有腾挪空间,那么从现在开始,一步都不能走错!
新节城是必须要击破的一座城池,在重玄胜的战略计划里尤其关键。
用一座鸿固城的陷落,用一身绍康府军的军服,搅乱会洛府风云,引起绍康府方向的警惕,重玄胜已经用智略创造了最好的条件。
现在则是到了冒险的时候。
欲夺新节,不可强攻。三千人军阵正面对轰,没有破城的可能,甚至于大批人马都不可能靠近城墙。
以一夫之勇,斩将夺旗占门,却是此时情境下,唯一的机会。
如果重玄胜是武力更强的那一个,他也会毫不犹豫地以身而行。
现在姜望不做别的思考,亦同此理。
他们之间的交情,已经超越了那些不必要的考量。
他们对彼此,是毫无保留的信任。
该说不说的废话,时时刻刻都在说。此时却也…不必多言!
姜望将储物匣和长相思都留下。
换了军服,骑上玉台青骢马,拿了夏军信骑的旗和印文,取了玉台巡骑的制式短弩和短剑,又跟重玄胜学了几句带会洺府北部口音的话……而后便轻轻一提缰绳,纵马扬蹄,自往新节城而去。
此处大城雄立,茫茫天压云低,护城河如玉带缠腰。
护城大阵已然开启——沿途所经的城池,皆是如此。夏国守军已不太顾得损耗,转进了更谨慎的防守策略。
穿着夏国玉台巡骑的青色短打制式劲装,用一手祸斗印自晦了宝芒,姜望单人独骑,向新节城奔驰。
重玄胜和十四藏在树影中远眺。
其时,远城如山,远空如画。
其时,流云似奔马。
其时,青白色的骏马、马背上的骑士,一去未回头。
“我乃玉台巡骑,紧急军情传递,新节城守将接令!”
“我乃玉台巡骑,紧急军情传递,新节城守将接令!”
姜望纵马疾呼,鼓动道元,高声连呼三遍。
新节城头,数架大弩移转。辉光流动,寒芒相指。
姜望立即一手执旗高举,另一只手也张开,高高举了起来,以示自己绝无威胁。口中仍呼:“本城守将何在?!”
片刻之后,城楼上一员将领俯瞰过来:“所传何令?”
姜望只道:“重大军情,只传新节守将,请以令印勘合!”
玉台巡骑的规矩,新节城守将自是知晓。
但令要随身,印不能假手他人,贸贸然与城外之人接触,他也不肯。
只道:“请定止道元,接受检测!”
姜望一言不发,在马背上高举双手,同时散去了道元波动。
此时城楼守军若是歹念,大弩一射,他很难反应过来!
与此同时,两员守卒飞身而落。
一者拿出一个灰色阵盘,命姜望滴血其上。
此为神禁盘,名头唬人,但实际效果只是检测目标是否有神临修为。此阵盘的研发,就是为了避免单兵夺城的情况发生。
修为可以隐藏,气息可以收敛,但金躯玉髓的神临本质,不可能改变。滴血于阵盘之上,一切无所遁形。
所谓神禁,是禁“神”入城。
神临修士不可能是玉台巡骑,而神临之下的修士,又几乎不可能在护城大阵的压力有所作为。
姜望依言为之。
另一名守卒,则开始对姜望搜身。
他的储物匣、随身长剑,全都留在重玄胜那里。
玉台巡骑制式的短弩、短剑,都被收走。
那人又伸手去拿他挂在腰间的信筒一姜望双手未动,但怒视其人:“非受令者不得窥军情,违者斩!”
负责搜身的守卒并未说话,仍是打开信筒往里看,除了被卷成一束的军令,并无它物。什么符篆、阵盘之类能够瞬间制造伤害的器物,都是不存在的…于是将信筒盖上。
执神禁盘的守卒则对城墙上点了点头,示意检测通过。
于是新节城守将命人放下一条绳索,道了声:“上来说话。“
护城大阵的压制下,非主阵者认可之人,仅飞行都会十分费力。
所以哪怕玉台巡骑皆是超凡修士,其中不乏腾龙,新节城还是放下长绳之所以不是吊篮,自是因为人双手握绳攀爬,本身亦是一种不设防的表现。
攀爬过程中若守将稍有怀疑,随时可以将其射死!
单骑赚城,真是一个危机的活计。你必须要让自己置身危险之中,才能够赢得别人的信任。
姜望二话不说,将令旗横咬在口中,跃离了马背,双手握住长绳,动作矫健地上攀。
三两下上得城楼,便见得一队五百人军阵结阵威慑,两架大弩相对。
此城守将亦全甲在身,沐浴在护城大阵的光辉中。
姜望心知,对于这位掌控着全效率开启的护城大阵的守将,自己只有一击的机会。
一旦被对方借用大阵之力反击,他也只有逃命一途可走。
心中有万种计较,面上无半分波澜,他只立在城垛后,将令旗珍惜地拿在手中。规规矩矩,一步也不前移,重复道:“重大军情,只传新节守将,请以令印勘合!“
“我乃本城守将薛妨。”新节城守将随口问道:“兄弟是哪里人?”
姜望并不答话,只道:“请以令印勘合!”
他只学了这几句,再说便要露馅,哪里肯多聊。
好在军情紧急,这些无礼反倒更切合实际。
名为薛妨的守将也并不在意,自储物厘中取出用于勘合的印文,又拿出自己的将令:“来,咱们且对上一对…宣平侯三天前才带兵离去,这是又有什么事情发生?"
在他面前的、这位沉默寡言的玉台巡骑,一言不发,只是拿出自己随身的信筒,从中取印文和军令薛妨看到,那是一只修长有力的、很适合执剑的手。
当然此刻其人的剑和弩,都已经被收缴。
也不知怎的,他的视线忽然一抬,便看到一双赤金色的眸子,沿着视线撞来
—一摧枯拉朽般,直接撞进了意识深处。一轮大日已西坠,鼓荡磅礴之威,
落进通天宫,生生撞开其门!
神魂层面敌人已破城,身外敌人已在城中!
堪称恐怖的神魂力量汹涌奔流。
通天宫对宿主的强大保护,才叫他勉强组织起神魂防御。
可身外身,已是寒光转。
外楼层次,谁能在姜望面前愣神?
他几乎没来得及感受痛苦,便陷入了永无止境的黑暗中。
一支小小的玉台令旗,正正贯穿了颅门!
他生为守城,死而立旗。
而姜望一击得手,神魂之力继续催发,在单骑破阵图的作用下,瞬时间匿蛇穿袭四周,匿蛇百游!
神魂层面的强大优势,不足以让他在通天宫对宿主的保护之下,强摧同层次对手,但对于这些守城小卒,则可轻而易举地制造混乱。
咔咔!
果断的机扩声中,破法弩箭呼啸而来。
青云印记隐现,姜望险之又险地侧身避过。
他已经感受到了整座护城大阵在向他释放压力,薛妨虽死,护城大阵却还开着。身外紫极之征龙的馈赠正在加以抵抗,天穹高处四座星楼并耀,一条星路贯通四楼,直落人间!
磅礴无极的星力汹涌而来,覆盖了姜望身周,以恐怖的消耗,与护城大阵的压力短暂对抗。
胸腹之间五轮神光流转!
在骨骼的密集炸响、血液的激烈奔流中一天府之躯现。
他踏前一步,已经与城墙上那五百人军阵的最前锋迎面。
不知何时高举的左手,直接往下一按一楼台亭阁旧时苑,车如流水马如龙。
一座璀璨的、华丽的火焰雄城,瞬间淹没敌阵,倾覆了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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