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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横元嗯一声,燕宁立马让人去准备,又过来给齐横元倒茶,齐横元问道:“昨天出宫一天,都做什么了?”
燕宁端茶杯的手顿了顿,想着他明明知道她出宫做什么去了,却还要问,先不说她出宫前他可能就知道了,昨天陈东雁回来,不可能没向他汇报。
知道了还问,是在试探她,会不会说真话吧。
燕宁伸手将茶杯递给君王,说道:“燕朗要来了,我在外面给他买了个宅子。”
齐横元接过茶杯喝了一口,面上不咸不淡的模样,心里却极其不舒服,她想出宫给燕朗买宅子,明着跟他说就行,非要拐着弯弄点儿功绩出来,难道她没功绩,他就不给她恩典?他那么小气的吗?
“买到了吗?”
“买到了。”
齐横元便不再说话,坐在那里将一杯茶喝完,之后将茶杯搁在桌面上,又将燕宁的手握住,将燕宁拉到了身边。
燕宁略有不解,抬着眸看他。
齐横元说:“燕朗到了。”
燕宁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后惊喜道:“陛下,你说……燕朗到了?”
“嗯,寅时到的,那个时候朕刚要上朝,想着你又还没起,就让他先在宫门休息,等早膳过后,朕让人把你带过去,你们姐弟说说话,朕已经跟皇嫂打过招呼,燕朗出宫后直接去圣哲学院报到。”
燕宁喜不自胜,恨不得现在就跟燕朗见面,但君王在此,她不敢冷落了君王,只得抑制住心里的迫切,笑着说:“陛下待妾真好,妾只能用每场战争的胜利来报答陛下了。”
齐横元松开她的手,面色沉沉的,之后又抬起视线,扫了一眼她的唇,不知想到什么,他耳朵有些红,浑身都不自在,他站起身,走到窗户边上,看窗外风景。
早膳准备好后,两个人就去吃早膳。
早膳结束,齐横元去了御书房,燕宁被宫人们带着去见了燕朗。
燕朗看到燕宁,喊道:“四姐姐!”
燕宁走上前拉住燕朗的手,仔细看了一眼,说道:“还是瘦了。”
燕朗十岁,小小的少年,个子却跟燕宁一般高,他听燕宁说他瘦了,脸上露出笑容,说道:“不是瘦了,是我又长高了,四姐姐,你看我都快比你高了。”
他拿手比划了一下,明显很得意。
燕宁听的心酸,燕家男儿的个子都高,在流放的时候,燕朗的个子就很高了,燕朗确实很瘦,瘦的叫人心疼,却不是因为长高了,而是三年流放的生涯,吃不饱穿不暖,是被饿瘦的,虽然后来她进宫了,也封了才人,他们的处境也不会改变很多,最多是那些人不会再鞭打他们了,可要想真的吃饱,几乎不可能。
燕宁伸手摸了一下燕朗瘦骨嶙峋的面颊,心底泛疼,却不敢表露出来,怕让燕朗看了也不好受,她又摸了摸燕朗的头,跟自己的身高比了一下,故意叹道:“还真的是,燕朗都要比四姐姐高了。”….
燕朗笑起来,因为太瘦,这一笑竟全是骨头,好在那双眼睛十分明亮,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燕宁拉住燕朗坐下,问他:“吃早饭了吗?”
燕朗说:“吃了,宫里的太监送过来的。”
燕宁放心了,又问道:“你来的时候,家人们都还好吧?”
燕朗说:“都挺好。”
燕宁便就更放心了,对燕朗道:“一会儿四姐姐送你去圣哲学院,四姐姐知道你喜欢习武,不怎么爱看书,但你要知道,一个厉害的武侯,不是只懂武就够,他还得熟读圣贤,熟读兵书,深谙兵法之道,而兵法之道不全来自于兵书,还有很多可以从生活和别的书籍中获得,你现在还小,族人们又尚且没有赦免,没有重回兰州关,没有正式对敌,这对你来说,正是学习的最好时期。”
她拉住他的手,语重心肠道:“你燕云哥哥不在了,整个燕家,年轻一辈中,只有你一个男子了,你的未来,不是自己,而是整个燕家,你要挑起燕家的大梁,一定得从小打磨自己,将自己训练成全能优秀的人,明白吗?”
燕朗小小的年纪,却因为打小生活在兰州关,从小就吃苦练武的原因,心智也是早熟的,虽然他没有正式参军,也没去过战场,但他心性坚韧,不然像他这个年岁的小孩儿,哪里受得了三年流放之苦,而三年前,他也才七岁。……
快书库双击屏幕滚动第2/2页燕朗小小的年纪,却因为打小生活在兰州关,从小就吃苦练武的原因,心智也是早熟的,虽然他没有正式参军,也没去过战场,但他心性坚韧,不然像他这个年岁的小孩儿,哪里受得了三年流放之苦,而三年前,他也才七岁。
燕朗点头,郑重道:“四姐姐放心,四姐姐的一片苦心,燕朗必不会辜负,进了圣哲学院后,我一定好好读书。”
燕宁要亲自送燕朗出宫去圣哲学院,这事儿还得向君王汇报,燕宁没写信,让念蝶去面圣当面传达,燕宁给念蝶画了一条线路,从那个线路去御书房,没有碰到付黄贺。
念蝶没被宣进殿,王公公出来询问,把话传达到君王面前。
齐横元坐在那里皱了皱眉头,小大那天凯旋而归,燕宁是如何被对待的,他看的很清楚,他的皇嫂不喜欢燕宁。
那天他出宫陪皇嫂吃饭,说了让燕朗进圣哲学院的事情。
皇太妃看他一眼,说道:“燕宁身为齐国一员,本就应该为齐国排忧解难,她却仗着自己的才能,在后宫为所欲为,如今又仗着自己的才能,为自家人谋出路,陛下,这个女子心思太深,不宜留在宫中,等齐国一统山河后,陛下将她逐除宫去。”
齐横元淡声道:“皇嫂还在因为陈鱼容被禁足一事,牵怒燕宁。”
皇太妃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是我手上的肉,鱼容也是,但燕宁不是,陛下不要觉得我偏心,对待自己的亲人,跟对待外人,自然是不一样的,我若不护自己的亲人,反而去护一个外人,那我是什么了?”
齐横元说:“皇嫂可以只护亲人,但朕不能。”
皇太妃看着他。
齐横元说:“若朕忠贞不分,只以亲情为评判事情的标准,那皇嫂你是该高兴呢还是该忧心呢?”
(本章完).
繁华锦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