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说赏妾身,可赏什么好呢?”
宇文容昼顺手将羊腿递给她。
璇嫔娇嗔的看了他一眼。
宇文容昼大笑,亲自拿了匕将羊腿切成小块。搜索尽在zhui小shuo
“妾身谢皇上。”璇嫔娇滴滴的声音如同羊腿上流下的金灿醒目的油珠。
宇文玄铮看出了苏锦翎的拮据,灵机一动,偷偷凑到她身边,低声道:“一会你拿弓箭在这边做个样子,我帮你把箭插上去。”
眼睁睁的看众人各得其乐了半天,无人管她,却单单是一向粗心大意的宇文玄铮说了这么句暖人心的话。
苏锦翎眼圈一红,差点掉下泪来。
宇文玄铮趁各人不注意已悄悄去准备了,苏锦翎便想着如何启齿。
实在她完全可以有些节气,要害是一天水米未进,而皇上为了节俭,从不在酉时之后宣膳,用以果腹的糕点只有两块,理由是怕积食伤身。
她正在犹豫,眼前忽有流光一闪。
定睛看去,正是宇文依薇那把镂雕良弓。
宇文玄朗笑微微的看着她,眼光簇亮,白牙耀眼。
苏锦翎有些迟疑,却仍接过弓来。
其时人声嘤嗡,应是没有人注意这边的消息,可她照旧以为各人都在看着她,禁不住手脚抖,指尖冰凉。
她要作弊了,照旧在皇上眼前,她是不是不想活了?不外宇文玄铮应该是会帮她说话的吧?
“锦翎,若是能射出三丈之地,朕就算你过关!”
皇上终于看到她了。可皇上是怎么了,为什么单单要与她为难?
璇嫔翘着悦目的兰花指将一块油汪汪的羊肉送到皇上嘴边,又斜着眸子挑衅的看她一眼。
一时间,怒火熊熊。
一般情况下,如果照剧本演绎,但凡被讥笑得最惨的往往是最能横扫千军的人物。可是苏锦翎没谁人实力,她也曾理想小宇宙突然爆让她成为特异人。然而一切不外是理想而已。
现下,她在众目睽睽中走向场中,无数以“悲”字打头的词语涌上心间。
弓身轻盈,触感平滑温润,如一块上好的玉。
这是她前世多次在影视中看到的威力无比的武器今日又亲眼见识了它的风范现在却真实的握在手中,不禁也有几分豪爽自胸间升起。
小太监虔诚的送上一只羽箭。
白羽铁矢,肃飒很是。
也没人指导她,她就自己琢磨着将箭搭在弦上,然后便听到一声轻笑。
不用看,能出这种笑声的只有太子。
光暗交织。她祈祷着,希望箭能落在黑得看不见的地方。
深吸了一口吻。
岂料指刚搭上箭弦就遇到了难题……她无法拉开弓。
差池啊,宇文依薇弱质纤纤,璇嫔也风骚婀娜,弓箭在她们手中张弛自如,怎么到了自己这……岂非是有人做了手脚?
环视四周。
各人都有点期待实在是好奇的看着她,只有宇文玄苍,见她望来,却掉转了眼光。
她咬了唇,泪光上浮。
心下倒起狠来,不外是针样细的一根丝,怎的就拉不开?
憋足了劲。
怎奈弓弦只是有气无力的呻吟几声,稍稍动了动,而那支架好的箭,“啪嗒”一声落在脚下。
只有太子笑作声来,边笑边走了过来,亲自拾起她脚下的羽箭,又拿过弓,指搭在弓弦上,只轻轻一拉,金弓马上圆如满月。
苏锦翎不觉赞叹万分。
宇文玄晟笑眯眯的将弓箭交给她。
可是到了她手里,又成了不折不弯的容貌。
如果是魔术,这也太神奇了。
宇文玄晟微微一笑,笑容在火光跃动下竟有几分惑人,加之他原本生得妩媚,此时看来亦颇有仙姿。
“来,我教你。”
他声音轻柔,掺在飘着肉香的空气中,让人生出些许醉意。
苏锦翎怀疑自己是不是饿昏了。她记得以前看过卓别林的《淘金记》,大个子在饥饿状态下将小个子看做一只大母鸡,非要将他砍了吃。所以她现在怎么以为宇文玄晟不那么讨厌了?
他伸了手。
她情不自禁的一躲,然而手腕仍旧落在他的掌中。
他环着她的身子,一手攥住她的左手牢靠在弓背,一手握住她的右手揽住弓弦,轻轻一拉……
“你看,这样是不是就可以了?”
宇文玄晟今天……似乎有什么纷歧样了呢。
苏锦翎模模糊糊的想,突然以为身子软,面颊烫,似乎有什么工具痒痒的从心里往外钻。
宇文玄晟离她越来越近,结实的胸口紧贴着她的背,双臂环着她,似乎要将她抱在怀中。气息柔和的撒在耳畔,徐徐灼热,徐徐贴近。
他的唇已游到了耳畔,丝在他的气息的鼓舞下淘气的扫着她的面颊,让心底的麻痒之感一点点的爬出来,蛇一般的向四肢百骸游动。
似乎有什么差池劲。
她能感应,却是无法控制,而且情不自禁的想偎在这怀抱中。
宇文玄晟的唇隔着半寸的距离在她的颈项耳畔之间游移,行动不大。他的身材亦高,将苏锦翎牢牢罩住,所以旁人若是偶然扫过一眼,只会当他在教她习箭。
她的气息芬芳,进而浓郁,不时变换,格外诱人。
他只听说过云裔女子的奇异,现在却切身感受,特别惊异,不觉更用力的抱住了这具纤弱的身子,手牢牢的攥住她逐渐升温的小手。腿亦迫切贴近,下体的灼热即便隔着数层衣料似也能感受到她的柔软。
他不禁低吟一声,唇旋即衔住了她的耳珠。
苏锦翎只觉眼前金灿灿的火光似乎变作七彩云霓,不停的飘来飘去,是从未见过的奇景。人也随着轻飘飘起来,在云霓的召唤下,化作一缕流岚。
一定有什么差池。
她想抗拒,却绵软无力。意识正一丝一缕的从体内抽离,身子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只能模糊的听有人在耳边轻道:“跟我回宫……”
指一松。
也就是这个行动让苏锦翎有了片晌清醒。
她猛的睁开眼睛,云霓顿散,而那支离弦的箭正化作一点银星于光暗交织中穿行。
她不知道有没有看错,此时,正有一个小太监打一旁横着跑过。
“啊——”
她一声惊叫,似乎已经看到那箭刺中小太监。
而与此同时,似乎有三声轻响险些同时击中某物,那笔直向前的银星竟然左右摇摆不定,在就要射中小太监的刹那一个歪斜,直插到西侧的旗杆上。
箭尾白羽尚在光影中微微哆嗦,提醒刚刚的惊险不是幻觉。
那小太监死惠临头才意识到危险刚刚擦身而过,劫后余生的他马上瘫倒在地,抖若筛糠。
苏锦翎的一声惊叫惊动了正与璇嫔谈笑的宇文容昼。
他转了身,鹰眸扫过,但见一切如常,皇子们依然把酒烧烤,只宇文玄晟立在场中。然而细看去,那杏黄袍摆的外侧时不时飘出一角柔纱。再一扫……苏锦翎不在原处。
“晟儿……”
“父皇,儿臣在教锦翎女人射箭。”
宇文容昼眉心一蹙。
吴柳齐在一旁看得真亮的,只碍于皇上刚刚与璇嫔泛论正欢,欠好打扰。现在见皇上神色严肃,可是太子也在那盯着呢,于是只好低咳两声,不停眨眼。
“让她过来!”
宇文玄晟微微一笑,低头对苏锦翎小声道:“心尖儿,今天无法带你走了,他日……”
说话间,薄唇轻泯,已是摘了苏锦翎的坠珠耳坠,含在口中。
“父皇,锦翎女人似乎不大舒服呢。”
话音未落,苏锦翎软软的倒在地上。
太医显着诊出了原因,却欠好启齿。
宇文玄晟就那么笑微微的立在一边,让他脑门子直出汗,后背也湿透了。
“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这个……”
太医一会看看皇上,一会看看太子,心里暗自誓,如果尚有下辈子,死活不做太医!
“锦翎女人身子虚弱,内外受寒,冷热不均……”
“内外受寒,冷热不均……这是什么病症?”
宇文容昼坐在椅上,微有笑意。
这样的他最为恐怖。
“臣无能,请皇上治罪。”李元科膜拜在地。
“何龄泰,你来说,锦翎女人得了什么病?”
何龄泰开始筛糠,连花白的胡子都颤颤巍巍。
什么病,还不是中了香魂散?香魂散对于初始靠近的人只需闻一闻味道便满身酥软,意乱神迷。而这香魂散,只有太子才有。
香魂散是宫中禁品,早前曾在西域一带盛行,太子也不知从哪得来的。皇上虽坐拥天下,然而为人严肃,对于这香魂散怕是一无所知。但也只需一句便可让其明晰,那即是……香魂散如果极微量的使用实际在某种水平上就是春药。
实在太子通常对宫女的所作所为皇上一清二楚,却从未追究,今日却单单对这个小宫女认了真,他们不能不小心翼翼的推断皇上心意,究竟是看重这个小宫女照旧想借这一事件难太子?
简直,太子这两年愈的荒唐了,可是皇上对太子的痛爱亦是有目共睹。许多时候,即即是太子的无理要求,皇上也只管满足,所以对于太子,绝不能轻易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