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皆大欢喜(1 / 1)

第190章皆大欢喜第190章皆大欢喜→:白娉婷自然无甚可言。

萧子山话毕,白娉婷身子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那两个兵子眼疾手快,立刻扶住了她。

能够解放吴清之的办法,唯有以一换一的顶罪,将新人送进那铁笼子里去。

却不想,兜兜转转,终究是自食其果。

白娉婷大势已去,不得不交代出犯案因果,以及其中细则。

于是,除去她之以外,旁的三人,那贪赃枉法的警察、楼外楼饭店的经理与伙计,皆被扭送监狱,等待发落。

白娉婷的一条腿正跨上了警车时,吴清之却被放了出来。

他仍是一副英俊清矍的模样,一眼望去,会觉得那是一张斯文到略显冷淡的脸。

然,吴清之此番,竟是笑得温柔款款,径直上前,遂将迟榕拥入怀中。

吴清之全然不顾旁人在场,只轻声调笑道:“夫人来得好快,到底是心疼我了罢!”

他的眼中只有迟榕。

于是,一双大手柔柔的抚上迟榕的脸,隔着那手帕捏了一捏。

谁料,迟榕竟是皱起眉毛,哎呦了一声。

“哇啊,好痛好痛,你别捏啦。”

迟榕缓缓的移开手帕,却见那白嫩嫩的小脸上,赫然印着几道血痕。

白娉婷却是在这个时候叫了起来。

“清之,我该怎么办!我要被抓了,我爹地会恨死我的!请你看一看我,再看一看我!”

白娉婷哭哭嚷嚷,很是歇斯底里,警员要推她上车,却是丝纹不曾移动。

然,吴清之闻声,只将迟榕拥得更紧。

迟榕实在不忍吴清之自责与难过,于是拍一拍他的脊背,安慰道:“晓瑗给我看了,不会留疤的。”

话毕,复又做出一个鬼脸,喵了一声,“之前你是大花脸猫,现在我是小花脸猫。”

迟榕所说,正是善堂建成之时,她以土灰画脏了吴清之的脸,故意嬉闹。

此事相隔至今,并不甚远,吴清之仍是历历在目。w.ΧìǔΜЬ.ǒΜ

谁料,迟榕却是故意提醒道:“老吴老吴!”

“迟榕,你愈发的不乖了,”吴清之附耳轻言,仿若挑逗,“回家有你调皮的机会。”

他之二人你侬我侬,直教亲朋含羞着颔首,只道是好一出皆大欢喜的结局。

唯有白娉婷,置身深渊,万劫不复。

她已然叫了吴清之千遍万遍,像是叫给天地听的,却始终无人问津。

“清之,你管管我,救救我!”

白娉婷扶着车门,哀哭不止,“我不能就这么失了前途,你快去给我求情呀!”

白娉婷哭得惨烈,实在瘆人,吴清之终不得已,唯有抬头看她。

“娉婷,我没办法。”

吴清之看迟榕的眼神是脉脉的,看白娉婷的眼神却是漠漠的。

“娉婷,那是人命。”

话音刚落,警车的大门轰然关闭。

随后,火芯打起,四轮发动,车子渐渐的驶离了警局大院,直奔监狱而去。

既已结案,众人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方才松懈下来。

这般,吴清之揽着迟榕的肩膀,直向诸君笑道:“谢过各位!我内人年幼,今日实在是受尽了各位的照顾。”

“吴老板说的是哪里话,”萧子山与他握一握手,慷慨大义,“善堂之善举,若不能洗清冤屈,岂不是要辜负了慈悲与百姓!”

谢得太过,便是生分。

于是,吴清之复又一一道了恩情,更约定日子平安时,定要宴请四方,再吃一次喜酒。

如今,那阴差阳错的孽缘,终究修成正果,变成了姻缘。

天色已晚,念及在场还有宋晓瑗与彭一茹两位年轻女子,夜重不可在外久留,未避闲话,此二女遂由萧子山及其亲卫送回。

至于大正以及那一众流民,此番风波过去,终于解开心结,坦诚致歉,纷纷回归了善堂。

眼下,唯剩吴清之与迟榕,再加蒋家兄弟,四人大眼瞪小眼,暂无着落。

“孟光,请你开车送一送我们罢。”

吴清之牵着迟榕的手,走得飞快,三步并作两步,已然坐上了汽车的后座。

蒋兴光跟随其后,甫一跳上车子,便大大咧咧的说道:“那当然了!我哥和我为了这事儿,一晚上没吃饭呢!一会儿到你家多少要吃点儿。”

那厢,蒋孟光正将车子发动,却见弟弟无甚眼力,当即不假思索的一巴掌糊在他脑后。

“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使!你没看到人家小两口团圆了,急着要回去卿卿我我么!”

蒋孟光龇牙咧嘴,声如细蚊。

谁料,这车子的空间总共只有这般大小,说些什么,到底还是能够听得真切的。

果然,但闻吴清之轻笑一声,向前座的兄弟二人道:“且小声些,迟榕睡着了。”

垂首罢,唯见迟榕伏在吴清之的腿上,竟是眠矣。

今日这一遭,白天至黑夜,左右不过是五六个时辰,却是争分夺秒,一刻也不曾停歇的。

对于迟榕来说,这是一场马不停蹄的干戈。

如今累了,歇在吴清之的怀里,最是一种慰藉。

蒋兴光闻言,嘴上虽是不饶,可声音却轻了许多:“吴清,你就宠她罢!”

“人家吴清不宠小娇妻难道宠你啊!”蒋孟光唧唧歪歪道,“你最坏事!”

于是,四人再也无声,一路慢行,毫无颠簸,返归了吴公馆。

公馆玄关之下,管家尚且候着,执灯而立。

吴清之怕扰了迟榕休息,于是长臂一托,直将人打横抱在了胸前。

“少爷,可担心死我了!大家也不往家里传个话来,害我急得厉害!”

吴清之抱歉的点了点头,随即一息嘘声:“药箱里可还有些化瘀的药物么?”

“当然有当然有,您二位只管回屋,我这就寻了送来!”

“那便好,”吴清之轻声道,“少夫人困极,你送药来时仔细脚步,切忌。”

作者有话说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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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