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再会曹少爷(1 / 1)

第100章再会曹少爷第100章再会曹少爷→:迟榕腹痛难忍,便不打算下楼在餐厅用饭。

管家见状,遂察言观色,不等主人吩咐,便在卧室中摆起一张小桌。

布好菜罢,才道:“少夫人身子不适,那午间煮的绿豆汤,我便替您二位赏给下人们,饭后再煮些姜撞奶送来,二位意下如何?”

迟榕原是恹恹的躺在沙发里,听得管家之言,却立刻来了些精神。

此言听似寻常,可既证明了那绿豆汤来源清白,更又能享到新的口福。

迟榕于是急切的说:“姜撞奶多放糖!”

“不可。”

一道清清淡淡的声音打断了她,复又向管家嘱咐道,“多煨几壶热水备着。”Χiυmъ.cοΜ

管家得令,即刻退下。

吴清之这才转过身来,亲昵的在迟榕的鼻梁上刮了一刮,责怪道:“还吃糖,也不怕再蛀了牙。”

迟榕小孩子心性,好了伤疤忘了疼,直央求着吴清之,非要吃甜的。

“我阿爹说,吃糖使人快乐,我现在如果不快乐,肚子就会更痛!”

说罢,更是阴恻恻的捂住肚子,一迭声哎呦呦的哀嚎起来,“哎呀不好,现在就感觉又有些疼了!”

迟榕此番,乃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方才她明明已经服了一片阿司匹林止痛,这厢症状已经减缓了许多,又怎会痛得苦不堪言。

却是吃准了吴清之心疼她,无奈之下,定会让步。

于是那饭后呈上来的姜撞奶,果然是吊了红糖浆的,甜蜜得紧。

迟榕正美滋滋的含着勺子,却见吴清之从盥洗室的脏衣篓中,默默取了那沾染了血渍的衣衫,要命佣人拿走清洗。

迟榕立刻拦住了他,忽闪忽闪着大眼睛,巴巴的说:“……我、我不好意思让外人洗。”

吴清之拎着脏衣服的手顿了一顿,正欲分说,却听见窗外一声鸣笛,只当是来者不善。

于是转身,先将那几件衣服丢回了脏衣篓中,这才捏一捏迟榕渐渐热起来的小手,轻声道:“迟榕,你好好在屋里休息,我去去就回。”

迟榕朝着窗户的方向探首道:“是谁这个点来做客?我可以和你一起下楼看看吗?”

但见吴清之嘴角上扬,眼中却冰冷如斯,显出一种假惺惺的微笑来。

他微一点头,嗤笑一声:“做客的怎会不请自来?你同我一道,只怕那来人无礼,又冲撞了。”

话毕,迟榕眉毛一皱,心中顿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不请自来的客人,至今为止,却有一人。

便是那失魂落魄的曹少爷,曹爱民。

她正在心中惴惴的猜想着,那厢,吴清之却已然理了理衣装,推门出去了。

自今日午间,赈灾物资查出账目空白一事之后,吴清之便粲然冷笑,只轻飘飘道,要那曹老板追悔莫及。

既已有如此危言在先,现在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这曹少爷却又出了些岔子,若道只是巧合,迟榕自然是不信的。

迟榕当即觉得事出反常,遂附耳贴门,待吴清之脚步远了,她才偷偷摸摸的开了门,矮着身子,跟下楼梯去。

那厢,吴清之施施然走进会客厅,明明是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却无端显出一种粉墨登场的意思。

来人仍是一袭青衫,只不过那长袍下摆溅满污泥,一双皮鞋也蒙着土灰,显得甚为狼狈。

迟榕躲在厅外,扒着门缝看去,只见此人颜色枯槁,不是曹少爷,还会是谁?

“曹少爷,几日不见,怎的这般憔悴?”

吴清之笑意盎然昂的落了座,更是掀了掀茶杯的盖子,品茗一二,好不惬意,道,“莫不是又为了那粉钻的事情?”

但见曹少爷抬起头来,竟是一张蓬头垢面的脸:“不、不是……吴老板,是晓曼!她病了,她很不好,可谁知今天傍晚,更有一伙人闯进她的住处,教她还钱!”

吴清之眉毛一挑,作出惊异的神情,问道:“还钱?她一个女子,吃穿用度全挂在你身上,又能欠下什么外债,直惹得人家上门讨要?”

吴清之说罢,身子向旁的偏了一偏,不作声色的远离了曹少爷几分。

此时此刻,曹少爷正沉浸在他悲哀的恋情之中,哪还顾得上吴清之的动作。

于是,只迫切的咽了一口热茶,润了润嗓子,复又开口道:“吴老板……你是只道的,晓曼的出身不好,这回是她以前的……以前的男朋友找上门来了。”

曹少爷的声音之中,强压着一股巨大的悲痛与屈辱,此话说罢,语气简直都要变了调。

他哽咽起来:“他说是、说是……要拿回他在晓曼身上花过的钱。”

吴清之原是默默的坐着,听得话音至此,当即轻笑了一声,体恤道:“原来如此,这又有何难,曹少爷只管再去筹些款子,把那宵小打发了便是。”

语毕,曹少爷却是闷头不语,气氛竟一时间有些紧张起来。

门外偷听的迟榕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只见那曹少爷昂起头来,可欲言又止,复又低头。

最后,似此状般欲言又止,反复三次,终于道:“我自己的钱财物件,能典当的、能卖的,都已经一件不剩了……我爹的门面地契,还有皮货的交易合同,也全教我偷偷拿去那钱庄做抵押了……如今,我已是孑然一身了。”

说罢,他便诚惶诚恐的看向吴清之,只待发落。

然,吴清之看清他的来意,却是不怒反笑,优雅非常的放下了茶杯。

他开了口,掷地有声:“曹少爷,此话差矣。”

吴清之笑道:“你还有你伟大的爱情,你还有冯姑娘。”

此话仿佛燎原之火,顿时将曹少爷的眼眸点亮。

曹少爷激动的颤声问道:“吴老板,您的意思是,肯愿意帮我了?”

吴清之微一点头,只微笑的看向曹少爷:“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此次我愿为曹少爷两肋插刀。”

此话一出,迟榕只看到那曹少爷热泪盈眶,几乎要跪在地上,向吴清之叩谢。

可这一次,吴清之却并未伸手将他扶起。

于是,只待那曹少爷讲明计划,左右不过是借一点钱,要与冯晓曼私奔,姑且离开岳安,避一避风头。

吴清之听罢,当即允了他去。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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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